俄乌战争与中国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都是全球秩序洗牌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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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浪费了一个多月后,俄罗斯终于发动了对顿巴斯地区的全面进攻,而不是将本来就不多的兵力挥霍在没有军事价值的北线。俄罗斯的进攻会比过去更为舒适,因为后勤线变短而兵力更为集中,乌克兰的手段则不多,只能依托既设阵地进行抵抗。双方都会伤亡惨重损失巨大,乌克兰东部现在正在成为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的血肉磨坊。

而俄乌战争的背后,是一个缺乏向心力、正在面对越来越严峻地缘环境的俄罗斯。俄罗斯事实上即便没有发动乌克兰战争,也只能在欧洲强大的经济吸引力面前丧失对乌克兰的控制能力。俄罗斯无法解决经济向心力的窘迫促使了其越来越频繁使用武力的倾向,而武力的使用则更是一次死循环的开始,俄罗斯的局面并未好转。俄乌战争可能长期化导致俄罗斯的漫长消耗,俄罗斯国力很可能将肉眼可见地衰退,离心力还会继续增加,至少现在还看不到俄罗斯破局的方法。

俄罗斯的控制力逐步丧失的同时,美国并不愿意亲自下场介入,因为美国现在更为担忧在内部出现结构性失调的情况下带来“帝国过度扩张”的风险。因此这里就形成了权力真空,波兰和土耳其正在很显著地试图介入。其中波兰与德国的竞争关系正在浮现,他们的扩大和对历史上势力范围地追求可能会导致德国作为欧洲中心地位面临更大的挑战。土耳其的“东向战略”已经成功渗透进了阿塞拜疆和中亚,他们正在发挥自己控制西亚、中亚的大陆交通线地位和比该地区其他国家更为成熟的经济体系实现深入的控制。

正如俄乌战争不是普京一个人的战争一样,土耳其的扩张也不完全是埃尔多安的个人冲动。

这背后,恰恰是新自由主义秩序陷入低潮的美国控制力有所削弱的表现。如果美国如同冷战结束时那样如日中天,这断然不会有波兰、土耳其这样的中等国家什么事。但是美国确实难以维持,比起这些中等国家的伺机扩大势力范围,美国更担心被中国超过。中国才是对于美国超越地位而言唯一有可能的挑战者。

中国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些,但中国目前还不是世界体系的中心,中国整体上还是美国体系下的次级合作方。暂时而言中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态势,然而美国对中国的敌意意味着,这种合作关系很可能不断被政治挑战侵蚀。加上美国控制力下降和新自由主义出现越来越多的结构性问题,国际秩序正在发生非常深入的变迁,而变迁过程中必然导致和平更加脆弱,因此中国需要未雨绸缪。

中国的关键在于经济增量,即在中美真正脱钩之前,中国需要把握住下一轮经济增长点、技术增长点。中国没有殖民地也没有军事盟友,中国对此也缺乏兴趣,中国需要做的核心则是内部的稳增长和保发展。只要中国可以持续发展,以14亿人口的体量,中国的安全也完全可以保证。

但是没有哪个国家的崛起是自然而然的,中国也需要进一步从国内寻找增量。那么增量在哪里?就是那些因为历史原因被既有制度束缚住的经济要素。中国提出全国统一大市场当然不是回到计划经济,而恰恰相反,是让中国经济的环境要素可以统一,从而将既有制度中不合理的成分剔除,形成一个更为良好的、更有效率的国内市场环境。用国内改革形成的制度红利,用红利推动发展,用发展去解决实际问题和应对国际挑战。这就是中国正在做的。

所以,现在我们非常强调内部改革,各种措施从十八大后都在有步骤地落实和推动。全国统一市场这是经济内循环的重要组成部分,相关的自然还有共同富裕。这是确保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举措,可以进一步释放效率的同时确保其过程的基本稳健。这样的改革很难,但必须去做好。

在历史的拐点上,谁先抓住机遇谁就可以获得未来数十年的定义权。中国要发展,除了迎难而上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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