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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络直播平台上有这样一位特殊的主播,他的粉丝都称为“兜粉”,因为他一开始工作手机就会被放在裤兜里,而他所从事的工作则是国人最忌讳的职业灵车司机,也就是所谓的“接尸人”。
他叫王亮是一名灵车司机,见过无数次的死亡现场,更是接送了2000具尸体,对别人来说避之不及,对他来说却是习以为常。但唯有一种尸体王亮不敢接,心中无法释怀,对于这职业王亮到底有着怎样的感触呢?
“即使自己开的是私家车,我一般也不拉朋友”:王亮淡淡地说出口,这话却透露着无奈,怕的就是给朋友带来晦气,自从干这一行后王亮的脸上都不会笑了。
成为灵车司机接送尸体
小时候的王亮家并不富裕,世代靠耕种为生,父母因为婚姻破裂离婚,小小年纪的他只能跟着自己的爷爷奶奶长大,没有父母的教育,王亮从小就像只脱了绳的野马,在村子里跟着一帮小孩打打闹闹。
上了初中接触到了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校外打架斗殴成了常态,爷爷奶奶总是被老师请到学校,叛逆期的王亮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依旧我行我素。
中考后,王亮的分数只能勉勉强强上个普通高中,依旧改变不了在老师眼里散漫不学习的形象。王亮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材料,为了不再让爷爷奶奶为自己操心,在一次征兵中偷偷报名,没想到王亮竟然被选中,就这样王亮离开了校园走进了军营。
两年的军营生活让王亮成长了不少,转业后王亮被分配到了钢厂工作,却没成想碰到钢厂转制,王亮被迫下岗了。
这么大的人不可能再去伸手管爷爷奶奶要钱生活,于是在朋友的介绍下,王亮得到了一个工作机会,因为他当过兵,胆子比较大就被安排在了殡仪馆当灵车司机。
听到这个消息王亮先是一震,但这份工作可是来之不易,工资不低,又是国家单位,像他这样没有学历和工作经验的人,想找个特别好的总要费一番功夫。于是没有考虑王亮就被安排在了殡仪馆,在殡仪馆工作白天还好,总有同事陪着,可是晚上是要值夜班的,这个时候的月黑风高可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终于王亮的第一次夜班生活就这么来临了,空荡荡的殡仪馆里只有他,即使他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那些微弱的灯光也掩盖不了内心的恐惧,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不停地摆弄着手机。
其实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不要来电话,这一夜平安过去”。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凌晨时分一阵手机铃声几乎把这个硬汉吓了一跳,他只能缓缓情绪接通电话:在人行大街角两辆车构成追尾,双双翻车,六名受害人死了四个,现在立马开车赶往事故现场接尸体。
听到这个内容,王亮没有犹豫,穿上外套开车直奔事故地点,到达现场后,第一次真实的见到惨烈状况的王亮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四名死者躯体已经全部变形,两辆车双双翻倒在地。
这等惨烈的状况让王亮目瞪口呆,他还是凭借着心理过硬的素质,他把四具遗体抬上了殡仪车。
一路上的王亮心提到了嗓子眼,可能是第一次心魔总在作祟,生怕谁突然爬起来,不住的往后视镜查看,就这样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像漫长的半个世纪。
第一次的接尸工作也让王亮明白了生命的可贵,没过几天王亮就接到了第二次任务:凶杀案现场。
当王亮到达的时候只能看到警察和家属还有那个被捅了十几刀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王亮终于忍不住吐了,没办法的还是得工作,把尸体抬上车后本以为家人会一起,没想到家属开车跟随着他。
王亮又一次跟着尸体单独相处,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开得异常缓慢,凌晨两点,漆黑的长街上异常安静,为了防止尸体被颠簸出去只得放慢车速,直到到了殡仪馆王亮那颗心才放下。
一次又一次的工作也让王亮慢慢适应,两年来王亮接了2000具尸体,死亡现场已经算是司空见惯,可唯有一种尸体王亮不敢接,更不敢面对,那就是小孩子。
白发送黑发,不敢面对
已为人父的王亮明白小孩就是父母的一切,孩子没了,家里的精神支柱也就没了,在殡仪馆工作两年,见证无数次死亡,可唯独面对不了孩子的死亡现场。
一次王亮接到通知去小区内接送尸体,当时听说是一名十三岁男孩,王亮的心里顿时数九寒天,一路上忐忑不安,他无法面对孩子的尸体,更没办法看着孩子父母那悲伤的样子,到达死者家后,王亮独自上了楼。
进门那一刻看着孩子的母亲瘫坐在孩子旁边王亮就一阵阵心酸,孩子的父亲把孩子抱起给了王亮,据说孩子是突发心脏病停止呼吸,现在孩子的脸上一片安详,或许到了那边没有疾病在折磨着可怜的孩子了。看着“熟睡”的孩子,王亮揪心不已,他才13岁一切美好的人间生活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小孩的村子里有规矩,白发人是不能送黑发人的,孩子还得王亮单独拉回去,孩子被安详地放在殡仪车上,孩子的父亲把孩子的书包、玩具、衣服放在尸体周围,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
王亮没办法发车就走,看着本该好好的一家三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父母央求着,呼喊着自己的儿子回来,跪倒在地不肯起来。王亮见状扶起表示自己要走了,盖上车盖的那一刻,孩子的父母彻底崩溃,一路上王亮哭成了泪人,看着后车的孩子甚是想念自己的儿子。
第一次接到孩子的尸体王亮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没过几天,一个年级八岁的男孩因为脑瘫离开人世,王亮听完这个消息已经欲哭无泪,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两年多的职业生涯王亮见证了太多孩子的尸体,至今也没办法面对,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更是给自己壮胆,王亮开始尝试网络直播,每次值班总是跟粉丝互动,遇到出车也不会关闭直播只是把手机放到裤兜里,所有他的粉丝都被亲切地称为“兜粉”。
而他的粉丝也因此充分认识了这个职业。
职业的道路要走多久
自从王亮成为了灵车司机,用他自己的话说都不会笑了,面对死亡自己如果不是军人或许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也因为这个职业,王亮从来不参加孩子满月宴和结婚宴,因为自己也不想把“晦气”带给身边的亲朋好友。即便自己开着自己的车上也不会拉载朋友,也因为这样直播成了王亮唯一能排解忧愁的唯一途径。
一开始大家只是因为好奇这个职业,慢慢地王亮有了一大批忠实粉丝。他们宁愿王亮直播到天亮,也不太愿意王亮去工作,因为他们知道,王亮只要出门就意味着有生命在人间消逝,王亮因为这份工作更是见证了无数次的悲欢离合。
他自己说过除了车祸现场,和正常死亡人员,更多的是凶杀现场,情场上的伤害、争夺钱财的杀戮,还有的竟然只是因为小小矛盾激化,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那么不珍惜生命。
有一次接到的尸体是一名男子,而起因竟然是兄弟俩人因为一只羊分配不均,两兄弟不顾亲情大打出手,哥哥一怒之下杀死了弟弟。这件事深深刺痛王亮的心,难道亲情真的就比不过那500块钱吗。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王亮这几年过得很是难过,慢慢从一个身心过硬的汉子,变成了思绪万千多愁善感的人。自己开上这辆车以后周围人的不理解,亲朋好友的避而远之。有时候连妻子都会说上几句,可是谁又能体会到自己的心情,
王亮明白自己职业的特殊性,经常和遗体打交道,自己也成了不祥之人,但王亮说他还会一直坚持,这是自己的工作,他愿意为之付出努力。他是最后一个陪伴死者的人,算是他们通往天堂的引路人,自己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晦气反而是在做一件极其高尚的事,自己也会一直坚持下去,更愿意给别人带去无限温暖。